
欧阳时遇笑道:“当然没有。因为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,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做你真正想做的事。”
骆玢纷应道:“你是说我那虚飘渺茫的时尚梦吗?谢谢你相信我,我现在都嘲笑自己之前的异想天开,痴人做梦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,乒乒乓乓?”
“你看看我的现状,还不清楚吗?自从那天在你家和那杂志的主编见过之后,我后来寄过去的素稿都被退回来了。所以呢,我看还是算了。”
“唔,你脸怎么这么冰?我给你揉揉。”欧阳时遇停下脚步,故意使劲地搓她的脸,“你等着,我自有安排。我们今天打赌看看,就赌你的梦会不会实现,我说会实现,你呢?”
欧阳时遇接了一个来自漫画电影工作室的电话后还是走了,骆玢纷想起某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:“他们当初都承诺过会为我留下,最后呢,一个一个都走了,也说了会再回来,但再也没在我的世界里出现过。”
骆玢纷来到樱栏山的大树墩底下,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戴樱花手环,她从大树墩上往后跳了几次都没有跳进好去处。她的那股执拗劲上来:她不断地从树墩上跳下,每次都摔在半尺厚的枯叶上,如此反复二十几次后,骆玢纷气力殆尽,躺在枯叶上再也起不了身,哭道:“樱花婶婶,连你也嫌弃我了?也不让我进好去处了?你可是神,你可是神……”

骆玢纷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大树墩下,没发梦,更没见到樱花婶婶。她只得站起身来拍净身上的碎叶杂草,准备下樱栏山。
身后有辆汽车不停按喇叭,叫她不胜其烦,刚想转过身去开骂,在看见车后所有的念想都变成酸楚的噤哑,是景仰,他对她笑。他下车向她走来,道:“几天不见,你瘦了。”
这个河岸骆玢纷今天一天就来了两次,却是带着不同的男人。如果恰巧有熟人在附近,那么街坊邻居又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话题:“屋檐落水点点不差移,有什么样的吃软饭老爹就有什么样的滥挑风情女儿,村喉老屋的那个叫纷纷女娃平常看起来安安静静的,实际上可不一般,同一天两次在河岸上谈情说爱,分别跟两个不同的男人。”景仰从他车里拿出一块小地毯铺在河岸草地上,他们坐下,他把外套风衣披在她身上。
“叔叔身体好些了吗?”骆玢纷问道。两个人总不能呆呆地坐着,总要找个话题来说。
“他没事,早就出院了,我回家照顾了他几天,现在他完全康复了。我昨天刚回公司,看不到你,柳絮和我说了整个事情经过,我也是通过她才找到你的家庭住址,没想到就在路上见到你。”
“我会没事的,叫你操心了。”
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暂时没有,先调整好心情再决定。”
“嗯,没错。蓓卡姐也知道了你的事,她想叫你提供设计素稿,她会按市场价格付你酬劳……”
“她也知道了我的事?!是你跟她说的吧?让她同情我、可怜我,给我工作做,因此我至少我不用被饿死,对么?”

景仰涨红了脸,说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蓓卡姐是欣赏你才会想到给你提供工作,你们会是正常的雇佣关系,这不是施舍。”
“不是她的施舍,却是你的施舍!如果不是你,她会给我提供工作吗?景仰,你和吕蓓卡到底是什么关系?怎么你和她比她和她自己的未婚夫还要亲近?如果你们彼此相爱,为什么不干脆在一起,中间何必又牵扯上白飞金?难道是认为生活太乏味,特意绕下弯才能证明你们之间是真爱吗,才能明确自己活得更有价值吗?”
他闭上眼,脸色发白,过了好久才说话:“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一直未变,自从遇到你,在我想象的未来里你从头到尾都是主角。”
骆玢纷含泪说道:“对不起,这么重要的角色我无法胜任,你还是另请高明。”
“我知道。你已经另外选择高枝栖息了,我又何必多事。”
“你走吧,我也要回去了。我只有一个请求,别在吕蓓卡面前提起我以及任何跟我有关的事。”
他向她伸过来的手又突然缩回去:“对不起,你保重。”
看着他远去的身影,骆玢纷好想叫住他,但却不由自主地后退,一个趿跌,她掉进了河涧里。初冬的水刺骨咬皮般冰凉,她却不想动,也不想叫,只想在水中沉寂,闭上眼,张开嘴,打开通道让低温的液体涌灌进胸腔,好让自己静寞下来,理清头绪。
胸腔上的压力感有奏传来,她吐出好多河水。景仰全身湿漉,他伸出手掌在她的眼上晃:“醒了,清醒了就好。”
“好冷。”骆玢纷全身都在抖,觉得胸腔内还有水没有吐尽。
“来,这里,”他将她包在围毯里,紧紧地抱住她,“慢慢就好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嘘,别说话。”她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,缓缓移开自己手指,提头拉脖,伸出舌头舔吻他的嘴唇,对方很快就有回应,景仰张开自己的嘴,她的舌头无阻进入,两副冰凉的嘴舌紧紧吸附在一起,都想要互相从对方身上讨取温度,只是越讨取越上瘾,越上瘾越讨取,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,无以延续。
“来,我送你回去,你身上都是湿的,会感冒的。”他擦掉她唇边的口水河水混合液体。

老院门口停着欧阳时遇的车,车内亮着灯,他在里面摆弄手机。外面扫射过来的车灯引起欧阳时遇的注意力,他下车,道:“你们从哪儿来?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。”
景仰说道:“我们不小心踩空,掉到水里。”
“两个人都同时掉到水里啦?是因为打架打到水里去吗?”
“我好冷,我要进去换衣服。”看见欧阳时遇在等她,骆玢纷心里的罪恶感油然而生。
“吕蓓卡打电话找你,听说你们晚上有约,你还不快去?男人不应该让女人等太久。”欧阳时遇拉住打算跟骆玢纷进院的景仰,半真半假地说道。
“好吧,我先走了。骆玢纷,我,没事,你保重。”
骆玢纷用热水洗过澡,换上干净的睡衣,躺进被窝里,床里有人,她立即跳起来,道:“欧阳时遇,你干什么,老是有事没事乱吓人!”
他嘻嘻笑道:“我想陪你睡觉。”
“不用你陪。”
“我一定要陪,否则半夜你突然发烧怎么办?”
“我很好,我没事。你回去吧。”骆玢纷掀开被子,推他下床。
“好了,我不睡你床上,也不会回去。”他在长椅上盖了条毯子,人往上面一躺,不久后就发出匀重的呼吸声。
未完待续,隔天一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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